57、租界
尖尖的船底犁开平静的江面,水波像给每一条战舰都插上了翅膀,哗哗作响,
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拂晓的雾霭还没有彻底散去,惨白色的江天连成一体,就像整个世界都陷入
了混沌之中。一座高耸入云的宝塔拨开云雾,出现在江岸上。在雾气中,孤塔峙
江,显得有些悲凉。渐渐的,塔下廊腰缦回,檐牙高啄的楼阁也跟着显现出来。
傅善祥站在船头,仰着脸呼吸着清晨带着水气的新鲜空气,只有在这时,她
才感觉自己是自由的,至少被她吸入体内的空气是自由的,让她能够感受到久违
的自由的魅力。
黄婉梨走到她的身边,凝望着江岸上的那座宝塔,道:" 姊姊,我们现在到
了哪里?" 傅善祥道:" 该是到九江城了吧!" 黄婉梨道:" 哦,原来这就是九
江啊!想不到,白居易笔下,枫叶荻花秋瑟瑟的浔阳楼,竟如此雄伟壮观!" 傅
善祥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 你怕是从来没到过九江吧?" 黄婉梨道:"
我父兄在时,对我管教甚严,莫说是江西了,就连金陵城都没有踏出过一步!"
傅善祥指着那楼和那塔道:" 这是江天锁钥楼和回龙塔,浔阳楼还在前面呢!"
就在两人说话间,船舱里忽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朱南桂带着一大帮湘勇扑到了
船舷上,高举着双臂喊道:" 九江到了!他妈的老子从南京一路憋在船舱里,屎
都快憋出来了,这下终于可以上岸了!" 楼船显然放慢了速度,缓缓地在江面上
航行。傅善祥看到,回龙塔上有人在挥舞着旗帜,指挥他们的船只在前面的港口
靠岸。
船队穿过晨雾,眼前的景色渐渐繁华起来,除了锁江楼,黄婉梨很快就见到
了她梦寐以求的浔阳楼,飞檐斗拱,和锁江楼互成犄角之势力。她趴在船舷边,
静静地欣赏着这座她只在白居易笔下见到过的江南名楼,却觉得怎么也瞧不够,
恨不得下船亲自游走其中。这个时候,他们的船队已经航行得很慢,随时准备抛
锚登岸。
自从鸦片战争后,九江湓浦以东都被划为了租界,英国人和日本人在那里建
起了怡和码头与日清码头,但这些码头都不能为湘勇所用,所以他们只能选择自
古以来的天然港口湓浦港内停靠,可是很显然,杨岳斌已经先他们一步抵达九江,
占用了港口。曾国藩只好令楼船互相接驳,在船舷上架起木桥,船上的湘勇依次
跨桥而过,才能登岸。
傅善祥和黄婉梨互相搀扶着,随着几名湘勇一起摇摇晃晃地踏上岸边,傅善
祥指着不远处的一个破败亭子道:" 你方才说的白乐天送客之处,便是那处的琵
琶亭!" " 走!别啰嗦,快跟上!" 扶老二和申老三在后面推了一把正想去瞧个
仔细的黄婉梨,强行把她赶着往前走。
" 晚辈拜见曾大学士,别来无恙!" 杨岳斌早已等在了岸边,见曾国藩被萧
孚泗等人扶着,颤颤巍巍地下了船,急忙迎上来行礼。
" 厚庵,没想到,一转眼的工夫,你已经成了江西总督啊!" 曾国藩呵呵地
笑着,慈眉善目。可是在那些太平天国的俘虏们看来,他是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手上沾了那么多人的鲜血,又如何能和圣人沾边?
杨岳斌也曾受过曾国藩的提携,因此对他格外尊重,扶着他的手道:" 此番
老师平定长毛有功,想必朝廷必会重用!" 曾国藩道:" 厚庵,我只不过打下了
南京城,幼逆却是被你擒去的,朝廷断也不会忘了你的!" 杨岳斌叹了口气,摇
摇头道:" 这次朝廷任我为陕甘总督,全力征剿回乱,想我本是擅长水战,到了
陕甘旱地,无用武之地,向朝廷几番推辞,皆不准,实在有些为难啊!" " 哈哈
哈!" 曾国藩笑道," 这有什么难的?难不成,比太平天国那些长毛还要难对付
么?" 杨岳斌道:" 老师此番回乡,不知接下来有何打算?" 曾国藩道:" 长毛
虽已平定,但中原捻乱仍是朝廷心头大患。回了乡,便静下心来,好好想想征剿
的对策,献给朝廷!" 说话间,两人已带着各自的随从,越过甘棠湖,到了湓浦
门。因为有湓浦口这个天然港,而且从张官巷往西,都成了租界,所以平时位于
最西面的湓浦门最为热闹。而九江衙署,也设在临近湓浦门的地方,紧挨着浪井。
大人们被知府请进了衙署内,进城的士兵临时安置在南薰门附近的大校场和
城中的北司军营,而俘虏们无一例外,都被统一关押在八角石东面的小校场里。
一时间,小校场里人满为患,有呼天抢地的,有抱头痛哭的,喧嚣成了一片。
傅善祥和黄婉梨本是手牵手一起走的,可一进小校场,却被拥挤的人群撞散
了,傅善祥连呼几声,都不得回应,只好寻了块干净的地面,抱着自己的双膝席
地而坐。尽管湘勇们给侥幸活下来的俘虏都发了袄子,可是依旧单薄,被江风一
吹,身上好像什么都没穿似的,冻得洪宣娇簌簌发抖。
" 姊姊,你怎的一个人坐在此处?" 瘦小的黄婉梨突然出现在面前,她用力
地挤开人群,把藏在怀里的两个热气腾腾的馒头摸了出来。
傅善祥看着她手中的两个馒头,不禁吞了几口口水,不禁问道:" 你这是从
哪来的?" 黄婉梨把其中一个馒头塞给傅善祥,也在她身边坐了下来,道:" 湘
勇们进九江城,知府陈景曾正在犒劳他们,见人就塞两个大馒头。这是那申老三
暗中塞给我的!" " 哦?" 傅善祥道," 看来,那个申老三对你不错啊!" 黄婉
梨猛的用手肘顶了一下傅善祥,道:" 姊姊,你可别说这样的话,难道你忘了,
他就是当初杀我父兄的凶手,我怎么可能委身于他?更何况,他的脸被烫伤成那
样,夜里见了,怕是要被噩梦吓醒!" 傅善祥伸出手臂,把她像自己的孩子一样
搂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道:" 是啊,我知道你心中早已有了别的人
……" 这话虽然是为了安慰黄婉梨才说的,却偏偏戳中了她自己心头的痛楚,不
禁又潸然泪下。
和慕王谭绍光的温存,那似乎已经是几辈子前的事了!
" 对了," 黄婉梨忽然道," 我刚刚看到朱南桂和一个瘸腿的家伙在互相寒
暄,那人看起来是一副总兵模样,我好像隐约听见,西王娘已经成了他们的俘虏,
也被押到了九江城里来。可是,我刚刚在小校场里转了一圈,却没见到她的身影。
" " 洪宣娇?" 傅善祥猛的一惊。
黄婉梨被吓了一跳,但还是点了点头。
" 哈!" 傅善祥忽然笑了出来,自言自语道," 没想到,她也会有今天!只
是好生奇怪,幼天王和干王已经在南昌被处死了,为何唯独偏偏她还活着?" 黄
婉梨摇摇头,不解地问:" 姊姊,西王娘被执,你为何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 傅善祥又变得咬牙切齿,道:" 你可知道,那女人刻薄寡恩,无情冷酷,
想当初在天京城里,总是寻着机会来找我的茬,我能沦落至今,也是全拜她所赐!
哈,老天有眼,这回终于也要让她尝尝苦头了!" 黄婉梨发现身边的傅善祥好像
变得让她有些陌生,急忙劝道:" 姊姊,姑且不管西王娘被执的消息是真是假,
我们已经到了这一步,同是天涯沦落人,不如相逢一笑泯恩仇!" 傅善祥道:"
不!
她对我做过的一切,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对了,婉梨,你帮我去找申老三,
就说我要见朱南桂……不,我要见朱洪章!" " 姊姊,你疯了?" 黄婉梨大声地
叫道。她们每次去见朱洪章,总是不问青红皂白,先挨一顿操再说,避着他们唯
恐不及,哪还有主动贴上去的道理?
傅善祥道:" 你别管,照我说的去做便是……" 正说着话,萧有和、萧有福
等人竟也挤开人群,围了过来,看着傅善祥手中的馒头,眨巴着眼睛,口水直流。
傅善祥举起馒头道:" 你们想吃?" 萧有和点点头。
傅善祥大方地将手一递,道:" 那去吧,大家分着吃,别一个人独吞了!"
" 多谢傅簿书!" 萧有和接过馒头,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黄婉梨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更加不解地问:" 若是你真对西王娘有那般怨
恨,却又为何对她的儿子这么好,甚至还要舍命救下他们?" 傅善祥说了一句让
黄婉梨摸不着头脑的话:" 当初我也不知道留着他们有没有用,但是现在看来,
我的选择并没有错!" 朱南桂和杨明海并没有到小校场里来,而是把押送俘虏的
任务交给了属下们。湘勇、楚勇十之八九都是湖南人,他们两个人正好也是,而
且和刘明珍一样,互相认识,见了面,难免多寒暄几句。
朱南桂在朱洪章后面跟得时间久了,也有些夸夸其谈,不停地炫耀着自己亲
手俘获了长毛的女状元,可杨明海也不例外,拍着胸脯道:" 你捉了一个文弱女
子,算什么英雄,老子可是拿住了长毛的西王娘!" 朱南桂一听,立时大喜,道:
" 我听说,曾经长毛之中,有两个所谓的天国之花,文是傅善祥,武是洪宣娇。
没想到,这一文一武,如今全都落在我们手中了,哈哈!" 说起来,这两人
也是大言不惭。傅善祥原乃是李臣典的俘虏,只因李臣典突然暴毙,朱洪章趁机
接手了他的营盘和俘虏,这才让他捡了个便宜。而洪宣娇一开始也是刘明珍的,
出于和杨明海的交情,才以一文钱的价格卖给了他。此番互相吹起牛来,竟成了
自己炫耀的资本。
朱南桂按捺不住心头的窃喜,道:" 杨兄,你说得没错,傅善祥那娘们太过
文弱,玩得久了,已是有些腻了。正好想换个口味,不如你带我去领略一番若何?
" 杨明海这时却显得大度起来,在杏花楼的时候,刘明珍常将洪宣娇和隔壁
厢房的将官们交换,令他如鲠在喉,很是难受,总觉得玩一次少一次,极不过瘾,
如今已经名正言顺地成为了他的俘虏,想什么时候玩,便什么时候玩,何不摆出
一副大度的样子来,一方面免得又被人嘲笑他小器,另一方面也能借此炫耀一下
自己的功劳。听了朱南桂的话,当即道:" 我正好要将她押到北司军营去享乐,
你这么一说,倒不如一起?" 朱南桂面有难色,道:" 曾大帅治军甚严,进城之
前就和我们说了,藩台杨大人的兵马驻扎在北司军营,我们的人马去大校场,互
不侵犯。若是有违,军法处置!" 杨明海这时也犯难了,道:" 这可如何是好?
" 朱南桂灵机一动,拍着光溜溜的额头道:" 我听说,几年前,朝廷第二次和英
国打仗打输了后,与洋人签订了九江租地约,把城西张官巷与湓浦口之间的一块
地儿租给了他们。洋人在那里设立领事馆,开通港口贸易,一时间商贾云集,繁
华远胜城内。如今那地,已成了比肩苏杭的风花雪月地,不如咱们就去那里乐呵
乐呵?" 杨明海道:" 可租界内不是不让朝廷的兵勇进去么?" 朱南桂道:" 这
你可就糊涂了,咱们就不能换上一身平民的布衣去吗?更何况,我告诉你,当年
我和戈登常胜军的波尔克中尉颇有交情,剿灭了南京的长毛后,常胜军被解散,
波尔克辗转到了九江,在琼记洋行大掌柜赫德的手下谋活,如今正和洋人的水师
驻扎在官牌夹。前些日子,他还给我来信呢,让我到了九江便去寻他,让他带我
到租界里转转,想必也不会有人认出我俩来的!" 听他这么一说,杨明海顿时心
动起来。和杨岳斌守在南昌,每天只做些城守营的差事,让本就不安分的他早已
蠢蠢欲动,如今到了九江,若是不放纵一回,实在太对不住自己了!当即也不再
多想,对着走在前面的马车大喊一声:" 调头,回湓浦门!" 城楼下,兴高采烈
的湘勇们还在陆陆续续地往城里涌入,杨明海和朱南桂却一路逆行,等过了张官
巷,这才见人少了起来,便换下自己的号衣,穿上平民的粗麻布褂子,往租界而
去。
让守在租界路口的洋人士兵进去通报,他们很快就见到了波尔克中尉,这是
一个还不到三十岁的英国人,一头卷曲的黄发,碧绿的眼睛,皮肤苍白得就像死
人一般,若是再长出一副血盆大口和獠牙,简直让人怀疑亲眼见到恶鬼来到了人
间。
" 嘿,尊敬的大清军官,好久不见!" 波尔克操着一口流利的汉语,热情地
向朱南桂打招呼,并主动伸出一只手来,要和朱南桂握手。
可朱南桂双手抱拳,向他作揖,等他抬起头来,才看到波尔克伸出的手,一
下子尴尬万分。
波尔克也有些进退两难,僵硬地缩回了手。
为了缓解气氛,波尔克说:" 朱先生,我已经把我存在俱乐部里最好的酒拿
出来了!啊,你们大清不是有一句话这么说的吗,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今
晚,我要和你不醉不归!" 朱南桂斗大的字不认识一个,却听着一个洋人之乎者
也,感觉很是别扭,忙道:" 走!" 波尔克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杨明海身后的马
车,问:" 这里面是什么?" 杨明海在洋人面前也不敢放肆,急忙拱手道:" 这
是在下从战场捉来的一个俘虏!" 朱南桂补充道:" 女的!" 波尔克哈哈大笑,
拍着两人的肩膀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 杨明海被着过分亲昵而显得有些无礼
的举动弄得很不习惯,道:" 在下……" " 嘿," 波尔克不等他开口,挥手制止
了他," 什么在下不在下的,你们都是我尊贵的客人,不分上下!" 朱南桂和杨
明海只能相视苦笑,他们和洋人之间习惯举止的差异,还是让他们很不自在。
租界内的道路好像是刚刚铺设的,干净,整洁,与城内里的贫瘠、肮脏几乎
大相径庭,新建起来的领事馆、洋行鳞次栉比,错落有致,在这里经商贸易的人
果然比九江城里更为热闹。
波尔克带他们到了临近官牌夹江边的一所大房子里,西式的洋房四四方方,
就像一个巨大的火柴盒,虽然样子看上去有些丑陋,却显得更坚固实用,没有那
么多零零散散的装饰和点缀。让朱南桂和杨明海感到惊起的是,洋人们在大白天
居然灯火通明的,而且还把窗帘拉得死死的,从里面传出几个男人放肆的大笑和
说一些他们根本听不懂的话。
波尔克兴奋地指着这所房子道:" 这是大英政府刚刚建起来的皇家海军菠萝
俱乐部,你们是第一批到这里的中国人!" 杨明海把马车停在门口,掀开车帘,
对着里面喊道:" 贱人,快出来!" 没想到,马车里的洪宣娇竟蜷缩着身体,不
停地颤抖,就像没有听见他的话一样。
朱南桂实则已是等不及想见见这位被俘的长毛西王娘了,只是一路上都在和
波尔克闲聊,不敢表现得太过猴急,这会让他在洋人面前失礼,这时见杨明海揭
开了车帘,也忍不住探头探脑地往车厢里瞧来。
杨明海又骂了一句:" 贱货,居然敢跟我装死!" 伸手便揪住了洪宣娇的头
发,将她连拖带拽地从车厢里拎了出来。
" 唔……" 洪宣娇呻吟着,感觉头皮仿佛撕裂般的疼痛,急忙双手紧紧地抓
握在杨明海的小臂上,以减轻施加在她身上的拉扯力。她几乎是滚到车下来的,
刚落地,双腿无力地跪在地上,面庞被脑后的巨力揪得高高地往上仰起。
在她俊美英武的五官上,却淌满了泪水和鼻涕,唾液顺着她的下巴不停地滴
落,拉出一条长长的晶丝。
没想到,令整支湘军都胆战心惊的太平天国西王娘,竟是如此一副狼狈不堪
的模样。
一开始,波尔克见洪宣娇身上裹着破烂的夹袄,兴致全无,无奈地摇了摇头,
可是等看清了她的脸后,顿时惊讶地大叫起来:" 哦,上帝啊,竟然是她!" 他
曾经是常胜军的中尉,虽然更多的时候都跟着江苏巡抚李鸿章在苏南浙北打仗,
但有时也会遭遇到从天京城里主动出击的女兵袭击,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
美丽的妇女冲进他的战阵,手起刀落,把他和他的士兵们杀得鬼哭狼嚎的场面。
然而,此时洪宣娇的表情和模样,却与波尔克印象中的判若两人,他简直不
敢相信,像雅典娜一般神勇的女子,现在竟会如此屈辱和不堪。
" 给……给我烟,烟……" 洪宣娇颤抖着双唇,哆嗦着道。
" 上帝啊,她竟然犯有烟瘾?" 波尔克夸张地大呼小叫。
杨明海嘿嘿一笑,仿佛让洪宣娇变成这样,都是他自己一个人的功劳,得意
地说:" 她染上烟瘾之后,变得更加风骚,简直对我言听计从,不敢有丝毫违抗!
你们且等着,到了里头,让你们好好看看!" 菠萝俱乐部里,有一种中世纪
哥特式的阴森,光线黯淡,气氛诡异,有几名穿着英国军装的男人围坐在桌子边,
玩着扑克。一看到波尔克带着两个平民打扮的男子和一个衣着褴褛的女人进来,
都好奇地转头看着他。
" 烟……烟……" 洪宣娇感觉浑身皮肤都像被钢针在刺扎一般,莫名地刺痛,
她不禁愈发难受起来,忍不住向杨明海哀求起来。
" 哈哈哈……" 那些洋人不由地一起哄堂大笑,用鄙夷的目光看着眼前的这
个可怜女人。他们已经见多了深受鸦片毒害的男女,见怪不怪了,看着他们丧失
尊严地跪在别人的脚下哀嚎祈求,没有更多的怜悯,只有无尽的嘲讽和轻蔑。
大方的波尔克从自己的柜子里取出一块黑漆漆的福寿膏,交给朱南桂道:"
尊敬的将军,我知道你最好这口了,这是我们琼记洋行最昂贵的福寿膏,现在赠
送给你!哦,不过为了你的身体着想,我还是想劝你一句,这东西还是少抽为妙!
" 朱南桂和杨明海见了油光发亮的福寿膏,眼光都直了起来。
不料,洪宣娇忽然往前一扑,想要从波尔克的手中来抢夺。那波尔克眼疾手
快,急忙往旁边一躲,大叫:" 你想干什么?" 洪宣娇是拼尽全力来了这一下,
当她发现自己扑了个空之后,顿时又萎靡地蜷缩起身子,倒在地上,双臂抱胸,
不停地颤抖。
幼天王之死,对她造成的打击实在太大,再加上这几天毫无希望地被人凌辱
虐待,早已心如死灰,在绳金塔上当刘明珍再次把烟杆递给她的时候,她已经忘
记了怎么拒绝,只想用她一直厌恶不已的烟毒来麻痹自己,自甘堕落。随后几天,
杨明海也不停地给她喂食福寿膏,在不知不觉中,她的烟瘾变得越来越大,不可
自控。今日水师在九江湓浦港靠岸,一连在船上待了好几天的湘勇们欢欣鼓舞,
杨明海也不例外,竟忘记了给她喂食,这才致使她烟瘾发作,涕泪横流。
杨明海一脚踩在洪宣娇的身上,从波尔克的手中接过整块的福寿膏,用力地
搓碎,塞进自己随身携带的烟杆里,用洋火点了,深抽一口。
白色甘甜的烟雾从鼻孔里吸进去,伴随着微微的辣味,涌入体内。顿时,杨
明海感觉浑身一阵轻松,仿佛这几天的舟车劳顿都在此刻被消弭殆尽。
烟味在屋子里飘散,也慢慢地传到洪宣娇的鼻孔里,就像在无边无际的黑暗
中突然发现了一丝光亮,让她为之疯魔,为之着迷,禁不住又焦急地大喊起来:
" 给我烟……给我!呜呜……好难受,求求你,快让我吸上一口……" 杨明海是
亲眼看着洪宣娇的身体一点点地发生变化,就在几天前,她虽然也同样遭受着屈
辱和蹂躏,但在心底里,始终抵触着他们对她做的一切。可当她染上烟瘾后,不
仅对肉欲更加变得渴望,而且还会主动抛弃尊严,低声下气地来哀求他们。
杨明海松开了脚,却不忘在洪宣娇的屁股上用力地踹一脚,明知故问道:"
想抽?" 洪宣娇哆嗦着跪在地上,使劲地点了点头,不停涌出泪水来的杏目就像
两潭清澈的秋水,只是在眸子深处瞧不见波澜,死气沉沉。
杨明海有意要在朱南桂和洋人面前展示自己的调教成果,一屁股坐在了旁边
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道:" 你若是想吸上一口,便先将自己的袄子脱了,撅起
下贱的屁股,等着挨操!" " 唔……" 洪宣娇本想拒绝,可是体内紧跟着一阵难
忍的奇痒和刺痛袭来,让她浑身猛的一阵抽搐,这仿佛是在提醒她拒绝的后果。
这般生不如死的滋味,她能够忍得了一时,却不能无止境地忍下去,最终不
得不选择妥协。她犹豫了一下之后,双手在自己身上胡乱地抓开了门襟,把丰满
坚挺的双乳在洋人们面前裸露出来。
" 唿!" 波尔克和一帮洋人想不到在那破烂得连棉絮都在往外冒的袄子下竟
藏着如此一具诱人的肉体,无不兴奋地打起了唿哨。
脱下袄子的洪宣娇变得一丝不挂,就像剥开粗糙的花生壳后,露出里头新鲜
白嫩的果实,令人垂涎欲滴。如煎熬般的烟瘾在一点点地消磨着她的意志,但在
浑身感到一阵冰凉之后,她还是瞬间意识到了自己的羞耻,紧紧地夹住双腿,手
臂挡在胸前,不肯松开。
" 嘿嘿!" 杨明海炫耀似的朝朱南桂看了一眼,又对洪宣娇道," 这才像话!
干得不错,来,大爷赏你一口烟抽!" 说着,就把烟嘴调了过去。
洪宣娇迫不及待地咬住烟嘴,猛吸一口,可她一口气还没吸尽,杨明海又恰
到好处地把烟杆从她嘴里拔了出去。意犹未尽的洪宣娇整个人都跟着凑了过来,
几乎趴到了杨明海的膝盖上。杨明海立时抬起一脚,用厚厚的靴底顶住她的胸口,
又把人整个人给抵了开去。
烟味入肺,让洪宣娇感觉浑身暖和松弛,很快减轻了烟瘾的症状,但由于吸
入的量极其有限,还没等她彻底缓和过来,烟气便断了,在极其渴望中,刚刚如
退潮般消散的刺痛和奇痒这时有瞬间回涌上来,整个人很快又萎靡下来。
" 不……不够,还要……" 洪宣娇刚擦了一把脸上的涕泪,谁知泪痕还没干
透,紧接着又流了下来,在痛苦中她渴望地喊道。
" 还想要更多的吗?那就跪下来,撅起屁股!刚才我说的,你还没做完呢!
" 杨明海像训斥家犬似的大声命令道。
在尝到了甜头之后,洪宣娇已经彻底丧失了对福寿膏的抗拒,依他说的,颤
颤巍巍地跪了下来,高高地往后撅起屁股。
波尔克趁机在她的身上摸了一把,大笑道:" 你们看她现在的样子,像不像
一条母狗?" " Yes!Yes!" 那些英国军人高举着啤酒瓶,不停地起哄。
他们见过为了抽上一口鸦片而出卖自己肉体的女人,却从没有见过这样子被
人调教凌辱而不顾自己尊严的场面,个个都兴奋地大叫起来,有的甚至还离开了
自己的座位,把啤酒瓶放在身前,瓶口对着洪宣娇挺起的屁股放肆地前后晃动着
腰肢。
" 呜呜……" 洪宣娇忍不住地哭出了声音。犯烟瘾的时候是一阵阵的,有时
强烈,有时轻微,当皮肤上的抽搐感和痉挛感稍稍退去的时候,她瞬间便意识到
了自己的羞耻,尤其当她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地袒露在洋人们的面前时,更是无地
自容,内心既屈辱,又凄凉。
虽然太平天国一直把洋人称为洋兄弟,但老天王一直贯彻的方针是自由贸易,
互相尊重,绝不做出如清廷那般丧权辱国之事。可是今天,她身为天王的妹妹,
竟然光着身子在一帮完全陌生的洋人面前做出如此不知廉耻的姿势,这比起她那
么多日被敌人和叛徒们的凌辱更加不堪。
" 哈!太平天国的母狗," 波尔克手舞足蹈地拦在了洪宣娇身前,张开双腿,
指着自己的胯下道," 想要吸上福寿膏,就从我的双腿间钻过去!" 杨明海也配
合着把烟嘴放到波尔克的身后,引诱地洪宣娇钻过洋人的裤裆。
洪宣娇刚想拒绝,又一阵烟瘾涌了上来,瞬间控制了她的身体。她已经无暇
再想别的,紧闭双眼,屈辱地朝着波尔克的胯下钻了过去。
烟杆近在咫尺,洪宣娇张开饥渴的双唇,刚想要含上去,不料在她身上的波
尔克忽然双腿一合,牢牢地夹在了她的脑袋两侧,令她进也不得,退也不得。
" 唔……放开我!" 洪宣娇虚弱地挣扎了两下,却怎么也无法从波尔克的腿
间挣脱出去,只能举起双臂,无力地拍打着他的大腿,可耻地叫道。
" 来,母狗," 杨明海忽然感觉这个称呼很是新奇,便叫得尤其大声,蹲在
波尔克的屁股后面,把烟嘴塞给洪宣娇," 就这么抽!" 洪宣娇贪婪地吸了一口,
在如获大赦的舒坦中,挣扎也渐渐缓和下来。虽然只是一口,却足以能让她暂时
摆脱烟瘾的折磨。
就在这时,一个洋人士兵走进了俱乐部,对波尔克说:" 中尉,租界路口有
人找这位朱先生!" " 找我?" 朱南桂有些吃惊地反问一句,想不通有谁会在这
种时候到这里来找他。
" 没错," 洋人士兵的双眼好奇地盯着正被波尔克夹在双腿间,露出一对肥
美的臀部正不停难受地左右摇晃的洪宣娇,心不在焉地回答," 是两个大清士兵
和一个美丽的姑娘!" 朱南桂抱歉地对杨明海和波尔克说:" 失陪,我去去就来!
" 波尔克耸了耸肩膀,见胯下的洪宣娇不再挣扎,双腿一松。
洪宣娇立时瘫在了地上,虽然一口福寿膏足以减轻她身上的症状,但要彻底
恢复,还远远不够。她的脸上仍横流着涕泪,蜷缩在地上紧紧地抱住了自己的膝
盖,散乱的秀发盖住了她的脸颊,但仍然能够听到从发帘里传出来的隐隐啜泣声。
这次,她是因为羞耻而蜷缩,想要尽可能地遮挡身上的羞处。
过了摸约一炷香的工夫,朱南桂两手空空地回来了。杨明海看了看他,随口
问道:" 出什么事了么?" 朱南桂把波尔克和杨明海拉到一旁,耳语了几句,但
见两个人脸上的表情十分诡异,但更多的还是好奇和期待。
波尔多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将军,完全没问题!" 快到中午的时候,朱南
桂和杨明海在波尔克的邀请下,和刚才那帮英国士兵一起在俱乐部里用了午餐,
把洪宣娇弃若敝履般地丢在一旁。早已离不开福寿膏的西王娘,也选择了屈从于
自己的命运,不再如从前那般危险。
酒足饭饱之后,杨明海打着饱嗝,走到洪宣娇的身边,对着她的屁股踢了一
脚,道:" 母狗,我们上楼了!" 洪宣娇本能地意识到,上了楼,她免不了被这
些洋人集体凌辱,可现在她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烟瘾的痛苦又在不停地加剧,
让她再次变得混乱而无神智。既然无论如何都逃不出受辱的命运,倒不如和他们
谈谈条件,急忙拖住杨明海的大腿道:" 给我烟……只要给我福寿膏,你,你让
我做什么都可以……" " 好!" 朱南桂不等杨明海开口,马上接过了话头道,"
你要知道,这个俱乐部是琼记洋行出资经营的,这里最不缺的就是鸦片,寻常人
想进都进不来呢!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就给你享用不尽的福寿膏!哈哈!"
58、傅善祥的怨气
俱乐部的一楼是餐厅和酒吧,二楼是休息室,洪宣娇以为杨明海和洋人们会
把她带进某一间休息室里,然后对她肆意凌辱虐待,可没想到,波尔克竟直接把
她带上了三楼。
三楼看上去是个巨大的杂货间,堆满了各种各样破旧的家具和金属材料。租
界本就是把原来的民居拆平之后建起来的,洋人们听说有些大户人家里的雕花床、
红木椅能卖大价钱,所以都收集起来,准备运回英国赚上一笔,谁知这些在大清
看起来很昂贵的家具物件,到了英吉利却并不畅销,一气之下,想要一把火烧了。
恰好此时俱乐部建成,正好有个空间容他们堆放,因此都堆进在了这里,打
算等到某个合适的时机再出手卖给中国人,值回些本钱。
三楼的空间比起下面两层明显要小很多,在房间的正中挂着一层厚厚的帷幕,
虽然看不到幕布后面是什么,但从摊在眼前的那些物什来看,不难猜想,那里定
也是堆满了这些旧家具。
幕布本来是用作隔尘的,可看样子这里已经很久没人上来了,不管是幕布还
是堆放得乱七八糟的家具上,都落着一层厚厚的灰。
杨明海、朱南桂和一帮英国士兵好像早就约好了似的,各自从地上扶起一把
椅子凳子来,吹掉上面的灰,又用袖子擦了擦,围着洪宣娇一屁股坐了下去。
洪宣娇粗略地数了数,加上她已经认识的杨明海和朱南桂两人,连同刚刚见
面的波尔克在内,一共有十来人,她不禁害怕地颤抖起来。现在她已经不在乎什
么清白不清白的了,只求自己的身子能少受些摧残,可是一见今天的阵仗,那么
多敌人和洋人加在一起,不把她的小穴插烂了才怪!
她突然发现,自己的命运竟和陨落的天国十分相似,在敌人的围剿下,她已
不堪重负,现在洋人又来插上一脚,彻底将她击垮在地。
" 这屁股可真诱人,先让我捏上一把!" 一名满脸络腮胡的洋人淫笑着,忽
然在洪宣娇的屁股上狠狠地掐了一下。
顿时,洪宣娇疼得大叫起来,几乎双脚离地,到处乱窜。可刚往前迈出两步,
便跌进了另一个洋人的怀里,那洋人毫不客气,对着她的乳头也掐了起来。
" 啊!" 洪宣娇惨叫着,感觉乳头仿佛被人掐掉般疼痛,身子猛的往后一弹,
谁知脚下一绊,失了重心,一屁股坐在了又一个洋人的大腿上。
那洋人搂着她的腰,双手却不老实地尽往她的双腿中间摸去,吓得她又忙不
迭地跳了起来,往前一个趔趄,终于跌倒在地,呜呜地哭了起来。她就像几个月
前的天京城,陷入了滴水不漏的铁桶阵里,怎么也逃脱不出去。
哭着哭着,洪宣娇的牙关忽然咯咯地响了起来,但这并不是因为她有多恨,
愤怒和怨恨都已被羞耻和委屈湮没,让她再无胆量对着她的敌人们发泄。只是因
为,体内的烟瘾又开始加重起来,打颤的牙齿之间忽然撞击,发出了类似于咬牙
切齿的咯咯声。
" 烟……给我烟,呜呜……你们不要再这么对我了,给我烟……只要给我烟,
我做什么都可以……" 这时烟瘾的症状比起刚才有过之而无不及,正如极度饥饿
的人在苦难交加中被人施舍了一口饭吃,但仅仅是一口饭,在勉强驱逐了饥饿感
后,再次空了肚子,感到愈发饥渴交迫。
" 是吗?真的什么都愿意做?" 杨明海又点起了烟杆,眯着眼睛问道。琼记
洋行的福寿膏果然比市面上的更优质,散发出来的甜腻芬芳也更强烈,但这对人
的诱惑也无疑更大。
洪宣娇贪婪地捕捉着消散在空气中的烟味,渴望地点了点头。
杨明海道:" 那好,现在你就自慰给我们看!只要你自慰到一次高潮,我便
容你吸一口福寿膏,如何?" " 我……" 洪宣娇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会提出这
么羞人的条件,不由地愣住了。
" 怎么?你不想要了?" 杨明海敲了敲自己的烟杆问。
" 我要!" 比起尊严,无疑是福寿膏的诱惑对洪宣娇更大,尽管心中无比羞
耻,但为了能减轻体内烟瘾的症状,她还是忍辱答应了。
洪宣娇是个健康的女人,而且比起其他女人来,更加强壮健美。她独守空房
多年,虽然也经常自渎,可那都是回避在旁人的视线之外,今天要她对着这么多
人自慰,而且大部分还是她不认识的洋人,却怎么也下去手。
杨明海见她虽然嘴上答应了,可手上迟迟不动,倒也不急,慢条斯理地抽起
了大烟,道:" 你若是想跟我们耗,我们有的是工夫跟你耗!" " 唔唔……" 对
于洪宣娇来说,被烟瘾折磨的每一秒都是煎熬,尤其是当杨明海和朱南桂的口鼻
中同时吞吐起雾气来,更像在引诱着她。她设法去捕捉飘在空气里的烟味,可那
毕竟不是滤过自己身体的雾气,连杯水车薪都算不上。她既绝望,又渴望,既无
奈,又迫切,感觉自己已经快要疯了,在脑海里经过激烈的拉锯权衡之后,最终
还是选择了妥协,选择了用自己的羞耻去换来身体片刻的安宁。她紧闭双眼,右
手贴着平坦光滑的小腹渐渐探到了自己的双腿之间。
肿胀的阴唇像怒放的花瓣一样张开着,轻易地就能摸索到因为充血而变得异
常坚挺的阴蒂。虽然是闭着眼睛,什么也看不见,可只凭手指上的触觉,还是让
洪宣娇感觉到这次抚摸自己下体的时候,感觉和她以前在天京城里偷偷自慰时截
然不同。不单单是某个部位,而是整个下体都肿得鼓了起来,豁开的肉洞也仿佛
永远也无法闭合。
" 啊……" 就在指尖刚刚触碰到阴蒂的时候,洪宣娇忍不住地浪叫起来。这
是她第一次犯上这么严重的烟瘾,本以为在浑身刺痛中,身体不会有任何感觉,
可是从阴蒂上传来的酥麻感很快就和皮肤下的痛觉交合在一起,发生了奇妙的反
应。
" Goon!Goon!" 洋人们见她这副淫荡的样子,眼珠子都直了起来,
他们已经忘了怎么说汉语,用自己的母语大声地欢笑着。
洪宣娇已分不清是自愿还是被迫,当她的玉指不停地在自己的阴蒂和阴唇上
挤压的时候,阵阵快感袭来,让她神魂颠倒。尽管她本身对此十分排斥,可身体
依然感觉无法满足,微屈着双指,勾入了肉洞里。
" 唔!" 洪宣娇难受地浪叫着,屁股忍不住上下蹲坐起来,当手指摩擦着她
肉壁的时候,同样能够感受到如阳具捅入她身体一般的快意。
" 啊!" 洪宣娇猛然发现,沉甸甸的乳房不停晃动,震得她有些神志模糊,
禁不住抬起另一手,扶在了自己的乳房上。她一手掏着自己的下体,一手按压在
胸口,感觉已经陷入了彻底的混乱和疯狂之中。敌人们的嘲笑,对她来说已经不
再那么重要,眼下之计,是如何能够安慰体内的欲望。当她忽视了旁人的眼光后,
变得像当初躲在自己闺房里一样,肆无忌惮地自慰起来。
波尔克离开凳子,脱下裤子,站到了洪宣娇的面前,恐怖骇人的大肉棒笔挺
得就像一根铁棍,高高地举在身前。他手握着阳根,托起洪宣娇的下巴,命令道:
" 贱人,快把我的宝贝吞进去,只要你帮我舔得舒服了,就把我私藏的福寿膏全
部给你!" 只要一听见" 福寿膏" 这三个字,洪宣娇便再无抵抗之力,她目不转
睛地盯着波尔克的大肉棒,顺从地张嘴含了进去。
" 啊……" 波尔克舒服地仰天长叹起来,感觉自己的整个身体都已陷入洪宣
娇湿润柔软的肉体之间,下体变得愈发膨胀。
" 不要停,继续!" 杨明海觉察到洪宣娇的注意力已经被波尔克的大肉棒吸
引过去,急忙大叫一声提醒道。
波尔克的阳具粗壮结实,比起洪宣娇见过的任何一个男人都要巨大,但是从
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洋人特有的骚臭味,却让她十分难受,胃里简直如翻江倒海一
般,不停地涌动。可在巨大的诱惑跟前,这些已经算不上什么了,她只能强忍着
体内的恶心,装出一副津津有味的样子吮吸起来。
唇舌和肉棒之间发出令人羞涩的滋滋声,听得人面红耳赤。朱南桂这时也按
捺不住,脱下裤子,站到了洪宣娇的身后,左手往下一捞,臂膀箍在了洪宣娇的
腰身上,将她的臀部托得更高,右手紧握着肉棒,朝她敞开的肛门里用力地捅了
进去。
" 呜……" 洪宣娇痛苦地想要大叫,可是她现在的嘴里已被塞得满满当当,
密不透风,从嗓子眼里迸出来的声音,又被硬生生地堵了回去,变成了含糊的呻
吟。
后庭又被无情地扩撑,粗大的肉棒像一条蟒蛇似的,无止境地深入,突破她
一层层身体和心理的防线,径直插到了直肠里去。每当敌人如此蹂躏她的时候,
洪宣娇都感觉到生不如死,除了身体仿佛被撕成两半的错觉外,厚实的包皮摩擦
着她肛道的时候,还会不经意间产生难以抑制的便意。这个时候,她都像陷入了
天人交战的境地,似乎在和她永远也不可能战胜的无形力量斗争。
" 呜呜,呜呜!" 洪宣娇腾出一直揉着自己乳房的手,往后推在朱南桂的身
上,试图制止这种暴行。
可是面前的波尔克突然双手环抱到了她的后脑上,箍着她的头,用力地往自
己的胯间一按。
硬邦邦的龟头几乎顶开了咽喉,从洪宣娇的食道里贯穿进去。逼仄的食道显
然承受不了如此蛮横的扩撑,一阵令人想死的窒息接踵而至。
" 呃……" 洪宣娇断气般地叫着,双眼已是忍不住翻起了白。
" 太平天国的西王娘,你现在的样子可真骚," 波尔克兴奋地道," 被我的
肉棒插到嘴里,滋味怎么样?" 强烈的窒息已经盖过了洪宣娇体内肆虐的瘾症,
让她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几乎忘记了如何呼吸。在垂死中,她的身体剧烈地
颤抖起来,无力地拍打着波尔克的大腿,向他传递着自己示弱而屈辱的意图。
波尔克从来都没觉得,这些贫瘠破烂的东方女人有何可爱之处,但在见识了
洪宣娇诱人性感的肉体之后,这个想法很快就被改变了。他现在一心只想让自己
的精液射在眼前的这个可怜女人口中,让她吞下去,宣示永远臣服于他。
想到这里,他双手捧住洪宣娇的脸,腰部发力,砰砰砰地把肉棒不停地送进
她的嘴里。
洪宣娇被捅得颠鸾倒凤,神志不清,只能绝望而无力地承受着这一切。虽然
在上楼之前,她已经做好了被凌辱被虐到的心理准备,可真当这一切降临到她身
上的时候,依然苦不堪言,心中默默地祈祷着,能让自己尽快脱离这场生不如死
的噩梦。
" 贱人,你的手往哪里放呢?快,继续自慰!" 杨明海也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用已经被烧得滚烫的烟杆朝着洪宣娇不停颤抖着的屁股上狠狠地抽了一下,骂道,
" 老子交待给你的任务还没完成呢,你若是想继续被烟瘾折磨,那就别怪我到时
候不给你福寿膏抽!" " 唔……" 洪宣娇虽然难受至极,可是一听这话,还是忍
不住地想要讨饶。可此刻她已经被插得浑身无力,跪也跪不稳当,身体东摇西摆
的,若不是被前后两个男人同时扶着,早又瘫到了地上。让她滋味,她可以强忍
着屈辱照办,但要她一边替人口交,一边遭受后庭的暴虐,还要自主慰藉,简直
榨干了她最后的自尊。然而,无论如何,她还是只能选择顺从,即便前头是刀山
火海,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前行。在窒息中,她已是泪流满面,不知所从,却右
手还是禁不住威胁,抚摸到了下体,在后庭无情的扩撑中,屈辱地把自己的手指
插了进去。
" 哈哈!这骚货的水可真不少啊,快看,都流出来了!" 眼尖的英国士兵突
然发现,在洪宣娇张开的双腿间,一缕晶丝已挂了下来,荡漾着流到了地上,在
灰尘里滚成了一粒粒巨大的水珠。
" 呜……" 洪宣娇凄惨地悲鸣着,她不承认自己是个淫娃荡妇,可身体的反
应,却毫无疑问地证实了这一点。即便在如此残暴的蹂躏中,她的下体也在不住
收缩,阵阵发酸,无法控制地泌出一缕缕羞耻的淫水。
比起肉体的摧残,心灵的痛苦更让洪宣娇不堪重负,可为了那区区一口福寿
膏,她又不得不这么做。一想到自己今后或许会永远过上这样的日子,悲上心来,
不可自胜。
越绝望,洪宣娇越无抵抗的意识,当她彻底崩溃,高潮也便来得更容易。在
疯狂的混乱和无尽的绝望中,她忽然大声地咽呜起来,身体颤抖,屁股在癫狂中
不住地胡乱扭动。一阵阵的快感如瀑布般冲刷下来,把她无能为力地带着四处飘
荡,愈发沉沦。
这时,波尔克也大叫一声,腰部猛地往前一挺,巨大的龟头再次深深此插进
洪宣娇的嗓门,马眼舒张,一股浓烈浑浊的精液应声而出,还没等洪宣娇反应过
来,已涌入了她的肚里。
" 呃……呜呜!" 本已是连呼吸都不能的洪宣娇,这时被精液灌喉,更觉窒
息难忍,翻着白眼,顾不上射进嘴里的体液究竟有多么恶心,依着身子的本能,
咕咚咕咚地不停地自主吞咽着。
" 哈!" 波尔克射了一波,满足地把洪宣娇的身子往旁边一推,抽出已经疲
软的肉棒来。在他看来,每一个东方女人都是肮脏的,贫穷的,虽然在精虫上脑
的时候,对洪宣娇充满了欲望,可当精液一些,发自本能的鄙夷和不屑又涌现起
来,将她视若敝履。
洪宣娇软软地倒在了地上,可屁股依然被朱南桂紧紧地捧在手心里,没法完
全瘫倒在地,额头顶着脏兮兮的地面,但屁股依然往后高高地挺着,挨着一下又
一下的抽插。
波尔克刚刚退下,另一位洋人走了上来,替代了他的位置,从裤裆里掏出肉
棒便要往洪宣娇的嘴里塞。
" 呜呜……" 洪宣娇嘴角流着浓浓的精液,紧抿双唇,把脸扭向一边,抗议
般地喊道," 给我烟……说好的……给我,给我……" " 好!看在你这么听话的
份上,就让你抽一口!" 杨明海嘲讽地笑着,把烟嘴凑了过去。
洪宣娇不顾满嘴的精液,张口就把烟杆咬住,用力地吸了一口。顿时,一股
暖流缓缓地淌进她的身体,就像整个人泡进温泉里一般舒适,迅速缓解了她的瘾
症,可当她贪婪地想继续抽上第二口的时候,杨明海立即又把烟杆移开了,道:
" 我们可是有约在先的,你自慰一次高潮,便让你抽一口,要想继续抽,那你就
接着表演给我们看!" " 啊!" 稍稍有些清醒过来的洪宣娇对眼前的处境更加感
觉痛苦,她凄惨地叫了一声,却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改变,只能继续把手指插进自
己的肉洞里去。她的整个手心已经被淫水浸透,滑腻腻的,连自己都感觉无比恶
心。指尖刚撑开小穴,里头的蜜液流得更急了,哗的一声,全涌到了地上去。
" 把自己弄到高潮很难吗?太平天国的母狗,让我来帮帮你吧?" 取代了波
尔克位置的洋人又托起了洪宣娇的脸,终于把肉棒深深地插进了她的喉咙里。
" 啊呜……" 洪宣娇凄惨而绝望地咽呜着,眼前被插得阵阵发黑,差点没晕
厥过去。即便如此,为了能继续抽上一口大烟,手上却不敢有丝毫停顿,继续羞
耻地蹂躏自己的小穴。
围坐在一起的男人们就像车轮战,你方唱罢我登场,不停地把两根巨大的肉
棒一前一后插进洪宣娇的嘴里和肛门里,却留出她的小穴,让她持续不断地自慰。
在咽喉的窒息和后庭的充实感中,洪宣娇彻底崩溃了,高潮一次接着一次,
仿佛这世界没有比这更容易的事了。
十余个男人绕着洪宣娇转了一圈又一圈,每个人都她上下两个肉洞里射了三
四遍,喉咙几乎已被精液糊住的洪宣娇再也吞不下更多,吐着大口大口的泡沫从
双唇间回涌出来。于是,这些男人干脆就把精液直接射在了她的脸上,不一会儿
工夫,她的脸颊上,头发上,都已湿漉漉地沾满了厚厚的精液,甚至连整个身体,
都像在池里浸泡了一遍后捞起来似的,找不出半寸干燥的肌肤。
这样的狂欢足足持续了一整天,直到夜幕降临。此时,九江城里也在狂欢庆
祝,震天响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不绝于耳,仿佛把漆黑的夜空变成了炮火连天
的战场。
当最后一个人拎着洪宣娇的头发,把湍急的精液直接射在了她的脸上,又重
重地将她往旁边一甩,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洪宣娇已是精神恍惚,软绵绵地侧卧
在地,奄奄一息。但她没有昏死过去,抽搐的胃部让她整个身体都跟着一下一下
地痉挛,嘴里吐出来的精液愈发粘稠。
" 还想要吗?" 杨明海像耍把戏似的,滴溜溜地转着手中的烟杆。
" 要!要!" 洪宣娇此时别无所求,只求能够继续吸上一嘴那令她万劫不复
的大烟。福寿膏是件神奇的东西,能够让她减轻身体上的痛苦,对那么多人的蹂
躏和践踏变得麻木,越是如此,她就越渴望福寿膏,越渴望福寿膏,她就越无法
自拔,仿佛陷入了一个无解的死循环里。假如换在几个月前,洪宣娇打死也不会
相信,自己有朝一日会变成这副模样,可现在,她不知不觉,已经变成了曾经最
讨厌的那种人。
" 想要?那你还得满足我一个条件!" 杨明海又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 呜……" 洪宣娇艰难地往前爬了两步,最终倒在杨明海的脚下,断断续续
地说," 我,我已经这样了……你们,你们还要我怎么样?呜呜……" 杨明海道:
" 别怕,这个比较容易,只要你说,自己是条下贱的母狗就行了!" " 我,我
……" 洪宣娇颤抖着双唇,嗫嚅了好一阵子,终于还是狠了狠心,道," 我是一
条下贱的母狗!呜呜……" 她现在已经彻底想明白了,就算她不说,敌人总会有
办法让她开口的,而她现在的意志,无论如何也坚持不到下一波烟瘾发作的时候。
与其吃尽苦头后被迫承认,倒不如直截了当地如了他们的愿,或许还能让她
更好过一些。可是这话一出口,她便被自己沉重的羞耻心击垮,忍不住地失声大
哭起来。
杨明海把冒着火星的烟斗在洪宣娇的鼻子下晃了晃,装出一副没听明白的样
子,道:" 你说什么?我们都没听到,大声些!" " 呜呜……我,我是一条下贱
的母狗!" 任凭洪宣娇曾经再刚烈的性子,也不得不在此刻敌人们的淫威下屈服,
她一边哭,一边大声地喊了出来。
" 哈哈哈哈!" 杨明海和朱南桂带着一大帮洋人一起大笑,对着那层厚厚的
帷幕道," 你们都听见了吗?" " 啊!你,你在跟谁说话?" 洪宣娇一开始以为,
这句话是杨明海故意问那几个洋人的,可是透过泪眼一看,却发现他的目光并没
有看着那些洋人,而是对着她身后的那层帷幕。
难道……这个房间里还有其他人?
朱南桂这时拍拍屁股,离开凳子,走到帷幕边,用力一拉,就像戏法师正对
着观众展示他神奇的结果般,大声道:" 母狗,我们现在送你一个惊喜,你可别
乐坏了呀!" " 唔唔!""唔唔!" 在帷幕后面,竟是那十余个被绳子绑住了手脚,
布团塞住了嘴的幼王。在洪宣娇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也看到了洪宣娇,一脸惊
恐和不可置信的表情。
顿时,洪宣娇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急忙紧紧地抱住自己的身体,失魂落魄地
喊道:" 有和!有福!" 忍辱偷生了这么久,只为了能够活着见到自己的孩子,
却没想到,当她如愿以偿的时候,竟然是这样一副羞耻的场面。不,还不止于此!
从洪宣娇走上三楼,这层幕布始终紧紧地挡着,莫不是这几个幼王从一开始
便已被藏在了后面?若真如此,那她这一整天屈辱的惨叫,浪吟,哽咽,甚至刚
刚那句被迫说出的不堪入耳的话,也一并被听了去。虽然不是亲眼所见,可那些
幼王也不是傻子,凭着那些响动,也能猜得到她今天遭受的所有一切,包括她被
轮奸,被强迫着自慰!
" 啊……" 洪宣娇顿时无地自容,疯狂地大叫一声,双手紧紧地捂在了脸上。
每一个幼王都被一名英国士兵牢牢地抓着,这才不至于让他们失控地到处乱
跑,过早地撞破这场闹剧。这时,结局已经揭晓,这几个英国士兵便取走了他们
口中的布团。
" 王娘!""姑母!" 幼王们大声地叫了起来。
杨明海把烟杆往自己的腰后一插,走到洪宣娇的身边,揪起她那一头湿漉漉
的秀发,将她的脸狠狠地拎了起来,道:" 母狗,你不是一直很想见到你的儿子
吗?现在我们帮你带过来了,是不是特别开心?来,别害羞,快和他们打个招呼!
" " 不……" 这种场景下相逢,洪宣娇倒不如不见,依旧手捂着脸用力地摇
头道," 有和……有福……我现在的样子好丑……你们不要看,不要看……啊!
" 萧有和与萧有福两人虽然怨恨自己的母亲在湖熟抛下了他们,可在心底却还在
奢望,他们那神通广大的母亲能够带兵杀回天京,把他们从牢笼里救出去。可是
一看她现在的样子,什么都明白了,只剩下绝望和悲伤。
" 小子,你们都看好了,我现在要玩你娘的奶子了!" 杨明海一手把洪宣娇
的头发使劲地往后扯,让她的脸高高地仰起,另一只手却开始揉捏起她的乳房,
鹰爪般的五指顿时把那两只柔软的肉球揉成了各种不同的形状。
" 不!不要!" 洪宣娇牢牢地抓着杨明海的小臂,哀求道," 不要在我孩子
面前这样对我……呜呜,不要!" " 哟," 杨明海笑道," 你这不要脸的母狗,
竟然也知道羞耻!" 紧接着,朱南桂和洋人们又一起放肆地大笑起来。
" 这不是当初不可一世的西王娘吗?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啊!哈哈,看到你
这样,实在太令我开心了!" 在众人的一片嘲笑声中,一个穿着破夹袄的女子缓
缓地从幕布后面走了出来,她一边轻轻地往前迈着步子,一边冷冷地说。
" 善祥,是你?" 洪宣娇吃惊地喊道。那天,她亲眼看到傅善祥在大火连天
的天王府被幼天王从石阶上推了下去,以为早已没了性命,却不料,竟在这里又
再见到她。她本就和傅善祥没有多少感情,甚至还有许多明争暗斗,在萧有和、
萧有福兄弟带着一众幼王不顾伦常,强暴了傅善祥后被洪宣娇察觉,借机打压了
她,让她吃足了哑巴亏,从此自诩为胜者。既然在角逐中胜出,洪宣娇也并非心
狠手辣之人,见傅善祥不再兴风作浪,渐渐的,对她的态度亦有所改善。可就在
那时,湘勇攻破了天京,城里一片混乱,洪宣娇保着幼天王出逃,途中遇到傅善
祥,被吓坏了的幼天王为了逃命,把傅善祥推下台阶,洪宣娇本想去救,可事出
紧急,保护幼天王要紧,这才弃之不顾。当时在天京城里死的人实在太多了,洪
宣娇也没这个能耐,一个接一个地去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死去。对傅善祥
如此,对那些天将圣兵亦如此,甚至对她自己的儿子也如此。现在见到傅善祥,
她更多是惊讶,只是在惊讶过后,却猛然发觉,她无论是说话的语调还是面上的
神情,都冷得几乎结出霜花来。
傅善祥走到赤身裸体的洪宣娇面前蹲了下来,现在她终于不再需要害怕对面
这个蛮横无理,而且身份远比自己尊贵的女人随时会对她动手了。她诡异莫测地
笑了笑,道:" 没错,就是我!你想不到吧,我居然还活着?" " 你,你能活着,
那,那自然是太好了……" 洪宣娇的头发一直被杨明海揪着,脸高高地仰起,不
得不沉下眼皮去看傅善祥。
傅善祥忽然一把掐住了她的乳头,几乎把自己的手腕翻了转,咬牙切齿地骂
道:" 贱货,别在这里跟我假惺惺的!" " 啊!住手!疼!" 洪宣娇惨叫起来,
饱受蹂躏的身体剧烈地颤抖。
这时,朱南桂走了上来,把早已点燃的烟斗送到傅善祥的嘴边。
傅善祥深吸了一口,傲慢地将烟雾喷在洪宣娇的脸上,道:" 你曾经总是抓
着我抽大烟的事不放,现在自己也染上了烟瘾,滋味如何?" " 咳咳," 洪宣娇
被浓烈的烟味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她现在终于明白,傅善祥对她的仇恨并未
随着天京城里的那场大火而消散,反而变得更加强烈。她本来不需要害怕傅善祥,
可是一见朱南桂竟主动为她递上大烟,瞬间仿佛明白了什么,惊恐地问道," 你,
你还要对我做什么?" 傅善祥笑了笑,道:" 你曾经对我做过什么,我现在就连
本带利地一起还给你……" 话说到一般,又神秘地凑到了她的耳边,小声道,"
不,不是你对我做过的事,是你们一家对我做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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